《葯征》

日本 吉益爲則

蓋古書之貴於世,以施諸今而有征也。其古雖竝於詩書,言之與實背馳,則不足貴矣。本草之書,傳於世也雖邈焉。鑿說之甚,辨折以胸臆,引據以神仙,其言巧而似。於是其理達而遠乎實,遊斷諜諜,不異趙括之論兵也。先考東洞翁,於是作《葯征》,考校傚騐,訂繩謬誤,揣權宜,精異同。雖頗窮經旨,未嘗有如本草說多能者。然循其運用之變,奏異功則殆如天出,而俏性多能,是方之功,而非一物之能也。夫陽燧取火於日,方諸取露於月,而浮雲蓋其光,則水火忽不可致也。而終日握陽燧不得溫手,終夜舐方諸不能止渴。方諸陽燧,雖致水火,責之以其能而不獲者,非自然之能也。自然之能出乎天,而不假他力,法用之功成之可以據,載籍雖古,豈足尊信哉?行考之於《葯征》也,主治頗詳明,不道隂陽,不拘五行,以顯然之証。征於長沙之法,推功之實,讅事之狀,闡衆之所未發,以燭乎冥行之徒。誠扁鵲之遺範也。其書之已成,受業者奉之,屢請刊行。翁喟然歡曰∶過矣!刊行何急?世所刊之書,後欲廢者,往往有之,皆卒然之過也。葯論者,毉之大本,究其精良,終身之業也。今刊未校之書,傳乎不朽,爲人戮笑,甯蠹滅於匵中,終不許焉。翁卒暨於今十有二年,遂命剞劂之師,利行之於世矣。

天明甲辰之鼕十一月朔男猷謹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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