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英文參考
lupus erythematosus,LE
3 西醫·紅斑狼瘡
紅斑狼瘡(lupus erythematosus,LE)是一種多發於青年女性的累及多臟器的自身免疫性的的炎症性結締組織病。紅斑狼瘡可被看作爲病譜性疾病,譜的一端爲皮膚型紅斑狼瘡(cutaneous lupus erythematosus,CLE),病變限於皮膚,即使有其他臟器的損害也相對較輕微;譜的另一端爲系統性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病變累及多系統、多臟器。皮膚型紅斑狼瘡與系統性紅斑狼瘡之間缺乏明顯界限,如多數皮膚型紅斑狼瘡本身就是系統性紅斑狼瘡的一部分或皮膚型紅斑狼瘡可轉化爲系統性紅斑狼瘡或皮膚型紅斑狼瘡僅是系統性紅斑狼瘡的一個發展階段。明確爲皮膚型紅斑狼瘡的有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chronic cutaneous lupus erythematosus,CCLE),包括“經典”的盤狀紅斑狼瘡(discoid lupus erythematosus,DLE)、狼瘡性脂膜炎(lupus panniculitis,LP)、黏膜紅斑狼瘡、凍瘡樣狼瘡和盤狀紅斑狼瘡—扁平苔蘚重疊等;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subacute cutaneous lupus erythematosus,SCLE)以及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acute cutaneous lupus erythematosus,ACLE)。真正意義上的皮膚型紅斑狼瘡臨牀上並不多見,多見的是系統性紅斑狼瘡。
目前認爲紅斑狼瘡是一種器官非特異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其免疫學改變極爲複雜多樣。包括自身反應性T與B細胞的增殖活化、多種自身抗體的產生、細胞因子分泌及其受體表達的異常、免疫複合物清除功能障礙、補體系統缺陷、NK細胞功能異常等等,其功能紊亂的廣泛程度幾乎覆蓋了整個免疫系統。所以,系統性紅斑狼瘡不但被稱之爲器官非特異性自身免疫病的典型,更被稱爲自身免疫病的“原型(prototype)”。
近年來隨着對此病認識的提高,更由於免疫技術檢測的不斷改進,早期、輕型和不典型的病例日見增多,有些病症病人除瀰漫性增生性腎小球腎炎外,有時亦可自行緩解。有些病人呈“一過性”發作,經過數月的短暫病程後可完全消失。近年來中西結合的治療,皮質類固醇和免疫抑制劑的合理應用,使本病的預後有較大的改善。
3.1 疾病名稱
3.2 英文名稱
lupus erythematosus
3.3 紅斑狼瘡的別名
3.4 疾病分類
3.5 ICD號
L93
3.6 紅斑狼瘡的流行病學資料
紅斑狼瘡廣泛分佈於世界各地,其確切發病率尚不清楚,各國家地區報告的發病率各不相同,我國黃銘新等(1985)對上海市紡織職工3.2萬人的調查,患病率爲70.41/10萬;許德清等(1992)對廣州郵電職工及桂城鎮2.6萬人的調查,患病率30.13/10萬。
3.6.1 皮膚型紅斑狼瘡(皮膚型紅斑狼瘡)
皮膚損害在所有LE的首發症狀中僅次於關節病變,佔第二位。在西方,皮膚型紅斑狼瘡是因皮膚病而導致就業困難的第三大原因。經典的盤狀紅斑狼瘡(最常見的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形式)的發病率尚不清楚,有限的報道與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病率接近。在美國,在所有LE患者中,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佔7%~27%,但多數報道在10%以內;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的年齡分佈在17~67歲,平均43.3歲,其中70%是婦女,85%是白人,黑人很少發生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
3.6.2 系統性紅斑狼瘡(系統性紅斑狼瘡)
中國流行病學初步調查顯示系統性紅斑狼瘡的患病率爲70.4/10萬;國外調查白種人羣爲25.7/10萬人口,黑種人羣爲75.4/10萬人口。多見於育齡期婦女,女性與男性之比在兒童中爲1.5∶1~6∶1;成人中爲8∶1~13∶1;老年人中爲2∶1。發病年齡以青壯年爲多,尤以20~40歲發病者約佔半數。發病年齡越小,其親族患病體會越大。
3.7 紅斑狼瘡的病因
紅斑狼瘡的病因尚未明瞭,與多因素有關。近研究證實本現是以各種免疫反應異常爲特徵的疾病,至於其造成免疫障礙的因素可能是多方面的。
3.7.1 遺傳背景
系統性紅斑狼瘡的患病率在不同種族中有差異,不同株的小鼠(NEB/NEWF、MRL1/1pr)在出生數月後自發出現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症狀,家系調查顯示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的一、二級親屬中約10%~20%可有同類疾病的發生,有的出現高球蛋白血癥,多種自身抗體和T抑制細胞功能異常等。單卵雙生發病一致率達24%~57%,而雙卵雙胎爲3%~9%。HLA分型顯示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與HLA-B8,-DR2、-DR3相關,有些患者可合併補體C2、C4的缺損,甚至TNFa的多態性明顯相關;近發現純合子C2基因的缺乏,以及-DQ頻率高與D系統性紅斑狼瘡密切相關;T細胞受體(TCR)同系統性紅斑狼瘡的易感性亦有關聯,TNFa的低水平可能是狼瘡性腎炎的遺傳基礎。以上種種提示SL有遺傳傾向性,然根據華山醫院對100例系統性紅斑狼瘡家屬調查,屬多基因遺傳外,同時環境因素亦起重作用。
3.7.2 藥物
有報告在1193例系統性紅斑狼瘡中,發病與藥物有關者佔3%~12%。藥物致病可分成兩類,第一類是誘發系統性紅斑狼瘡症狀的藥物如青黴素、磺胺類、保太鬆、金製劑等。這些藥物進入體內,先引起變態反應,然後激發狼瘡素質或潛在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發生特發性系統性紅斑狼瘡,或使已患有的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病情加劇,通常停藥不能阻止病情發展。第二類是引起狼瘡樣綜合徵的藥物,如鹽酸肼酞嗪(肼苯噠嗪)、普魯卡因酰胺、氯丙嗪、苯妥因鈉、異煙肼等,這類藥物在應用較長時間和較大劑量後,患者可出現系統性紅斑狼瘡的臨牀症狀和實驗室改變。它們的致病機理不太清楚:如氯丙嗪有人認爲與雙鏈NDA緩慢結合,而UVA照射下與變性DNA迅速結合,臨牀上皮膚曝曬日光後能使雙鏈DNA變性,容易與氯丙嗪結合產生抗原性物質;又如肼苯噠嗪與可溶性核蛋白結合,在體內能增強自身組織成份的免疫原性。這類藥物性狼瘡樣綜合徵在停藥症狀能自生消退或殘留少數症狀不退。HLA分型示DR4陽性率顯著增高,被認作爲藥源性系統性紅斑狼瘡遺傳素質。藥物引起的狼竕樣綜合徵與特發性紅斑性狼瘡的區別爲:①臨牀青海 ,累及腎、皮膚和神經系統少;②發病年齡較大;③病程較短和輕;④血中補體不減少;⑤血清單鏈DNA抗體陽性。
3.7.3 感染
有人認爲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病與某些病毒(特別慢病毒)感染有關。從患者腎小球內皮細胞漿、血管內皮細胞,皮損中都可發現類似包涵體的物質。同時患者血清對病毒滴度增高,尤其對麻疹病毒、副流感病毒ⅠⅡ型、EB病毒、風疹病毒和粘病毒等,另外,患者血清內有dsRNA、ds-DNA和RNA-DNA抗體存在,前者通常只有在具有病毒感染的組織中才能找到,電鏡下觀察這些包涵體樣物質呈小管網狀結構,直徑20~25μm,成簇分佈,但在皮肌炎、硬皮病、急性硬化全腦炎中可亦可見到。曾企圖從有包涵體樣物質的組織分離病毒未獲成功,故這些物質與病毒關節有待證實。近有人提出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病與C型RNA病毒有密切關係。作者對47例系統性紅斑狼瘡測定血清干擾素結果72.3%增高,屬α型,含酸穩定和酸不穩定兩種,干擾素的濃度與病情活動相平行。已知α型干擾素是白細胞受病毒,多核苷酸或細菌脂多醣等刺激後產生的,此是否間接提示有病毒感染的可能。亦有人認爲LE的發病與結核或鏈球菌感染有關。
3.7.4 物理因素
紫外線能誘發皮損或使原有皮損加劇,少數病例且可誘發或加重系統性病變,約1/3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對日光過敏,Epstein紫外線照射皮膚型LE患者,約半數病例臨牀和組織學上的典型皮損。兩個月後皮膚熒光帶試驗陽性,如預先服阿的平能預防皮損。正常人皮膚的雙鏈DNA不具有免疫原性,經紫外線照射發生二聚化後,即DNA解聚的胸腺嘧啶二聚體轉變成較強的免疫原性分子,LE患者證實有修復二聚化DNA的缺陷。亦有人認爲紫外線先使皮膚細胞受傷害,抗核因子得以進入細胞內,與胞核發生作用,產生皮膚損害。寒冷,強烈電光照射亦可誘發或加重本病。有些侷限性盤狀紅斑狼瘡曝曬後可演變爲系統型,由慢性型演變成急性型。
3.7.5 內分泌因素
鑑於本病女性顯著多於男性,且多在生育期發病,故認爲雌激素與本病發生有關,通過給動物做閹割,雌NZB小鼠的病情緩解,雄鼠則加劇,支持雌激素的作用。於無性腺活動期間即15歲以下及50歲以後發生本病的顯著減少,此外口服避孕藥可誘發狼瘡樣綜合徵。有作者對20例男性系統性紅斑狼瘡測定性激素水平發現50%患者血清雌二醇水平增高(對照組5%增高),65%患者睾酮降低(對照組10%降低),雌二醇/睾酮比值較健康對照組高。上述各種象都支持雌激素的論點。妊娠時系統性紅斑狼瘡病情的變化亦與性激素水平增高有關。此後由於孕酮水平迅速增高,孕酮/雌二醇比值相應增高,從而病情相對平穩,產後孕激素水平降低,故病毒可能再度加重。近發現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血清中有較高的泌乳素值,導致性激素的繼發性變化,有待進一步研究。
3.7.6 免疫異常
一個具有LE遺傳素質的人,在上述各種誘因的作用下,使機體的免疫穩定機能紊亂。當遺傳因素強時,弱的外界刺激即可引起發病。反之,在遺傳因素弱時,其發病需要強烈的外界刺激。機體的免疫穩定紊亂導致免疫系統的調節缺陷,發生抑制性T細胞喪失,不僅在數量上,且功能亦減低,使其不能調節有潛能產生自身抗體的B淋巴細胞,從而使大量自身抗體形成而致病。有人在狼瘡鼠中發現早期有B細胞的過度活躍,但沒有見到調節T細胞的缺陷,提出產生自身抗體的B淋巴細胞株,逃脫了T細胞的控制調節,即在T淋巴細胞調節功能正常時,亦能產生自身抗體,亦即所謂系統性紅斑狼瘡的B細胞逃脫理論。有人認爲是由於輔助性T細胞的功能過強,引起免疫調節障礙產生大量自身抗體。亦有人提出可能是單核細胞或巨噬細胞的活力過度,通常產生某種因子,刺激輔助性T細胞,或直接刺激B細胞,引起自身免疫。提出“禁株學說”的人認爲機體免疫穩定的紊亂,導致T、B細胞比例失調或B輔助/誘導細胞與T抑制/細胞毒性細胞比例失調,結果禁株淋廠細胞失去控制,過度增殖引起自身免疫病變。
近研究發現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有細胞因子分泌異常,IL-1乃由單核巨噬細胞合成,它可使系統性紅斑狼瘡的B細胞增殖、介導B細胞自發的產生IgG,形成免疫複合物,引起組織損傷。MRL/1pr小鼠腎巨噬細胞中含有較多IL-1mRNA,體外培養可產生大量IL-1,IL-1可誘導IL-6、IL-8、TNF等炎症因子產生,與狼瘡腎炎發生有關,IL-1活性與光敏感有關。約50%患者血清中IL-2含量增高,幾乎所有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血清中高水平的IL-2R,且活動期比緩解期高。IL-2主要由CD+4T細胞產生;爲T細胞的生長因子。此外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血清IL-6水平升高,在活動期更明顯,在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出現中樞神經SEL活動期,IL-10水平升高,IgG生成增多,較多證據提示IL-10在B細胞異常活化中起重要作用。這些細胞因子網絡動態平衡失調引起異常的免疫應答,同時亦參與局部的致病性作用。
關於自身抗原形成的機理可由於①組織經藥物、病毒或細菌、紫外線等作用後,其成分經修飾發生改變,獲得抗原性;②隱蔽抗原的釋放,如甲狀腺球蛋白、晶體、精子等在與血流和淋巴系統相隔離、經外傷或感染後使這隔離屏障破壞,這些組織成份進入血流,與免疫活動細胞接觸成爲具有抗原性物質;③交叉過敏的結果。
3.8 紅斑狼瘡的發病機制
紅斑狼瘡發病機制同樣尚未明瞭,在系統性紅斑狼瘡中主要是Ⅲ型變態反應,皮膚型紅斑狼瘡中主要是Ⅳ型變態反應。但無論系統性紅斑狼瘡還是皮膚型紅斑狼瘡,其他類型的變態反應也都有參與。下面將簡單介紹。
3.8.1 皮膚型紅斑狼瘡的發病機制
LE特異性皮膚損害的發病機制還不清楚。皮膚表現與全身損害之間的關係相當複雜,例如在活動性系統性紅斑狼瘡和穩定性系統性紅斑狼瘡的LE性皮損中沒有根本差異,亦即無法在臨牀、組織病理及直接免疫熒光檢查中觀察皮膚型紅斑狼瘡皮損是否伴有全身疾病和判斷系統性紅斑狼瘡是否活動。
3.8.1.1 免疫細胞
LE特異性皮膚損害是一種苔蘚樣反應,與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有相同的機制,是T細胞介導的自身免疫應答所致的損傷。當T細胞功能低下或喪失時就不會有LE的皮損,這可從全身性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患者受到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後病情得以緩解的現象中得到證實。在LE表皮損害中出現的細胞免疫異常的現象還有朗格漢斯細胞減少;角質形成細胞表達Ⅱ類組織相容性抗原和與T細胞反應的黏附分子如ICAM-1;表達於抗原遞呈細胞上的“B7-3”共同刺激配體在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的角質形成細胞上也高表達。
LE皮損在真皮內炎性浸潤的特徵爲血管和附屬器周圍的單個核細胞浸潤,這些細胞以輔助-誘導T細胞(CD4)佔優勢,尤其是在發病早期,而B細胞相當少見,在盤狀紅斑狼瘡和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損害中無明顯差別。但HLA-DR抗原表達要比正常皮膚低。
3.8.1.2 自身抗體
基底膜在LE特異性皮損中增厚(經典盤狀紅斑狼瘡比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更明顯)。在真-表皮交界處可見不同類型的免疫球蛋白(Ig)與補體的沉積。在大部分情況下,沉積侷限於緻密層的組織內,與Ⅶ型膠原有關。系統性紅斑狼瘡狼瘡帶的洗脫研究證明了它們包含抗核和抗基底膜帶活性。這些Ig在皮膚型紅斑狼瘡中的沉積似乎是皮膚炎症的結果而不是原因,因爲在紫外線誘導的皮膚型紅斑狼瘡損害中它們出現於細胞炎症之後。然而,它們可能促進了疾病過程,如誘導表皮基底層細胞的增生。
又如新生兒紅斑狼瘡綜合徵(NLE)患兒的母親有抗La(SS-B)和(或)抗-Ro(SS-A)抗體;個別抗-U1RNP抗體陽性的產婦所娩嬰兒也有狼瘡皮損。通過多種免疫技術證明在表皮細胞內有Ro抗原和La抗原及其抗體的存在。NLE的皮損一般在出生後6個月內消失,與嬰兒血清內來自母體的抗Ro、抗La和抗UIRNP抗體的消失時間吻合。在成人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和NLE皮損內的炎性浸潤中T細胞佔優勢,可能是從母體來的抗體經過胎盤進入胎兒,以嬰兒皮膚的T細胞爲效應細胞,導致炎症,出現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的特徵性皮損。
3.8.1.3 紫外線
對皮膚型紅斑狼瘡患者的正常皮膚反覆予以大劑量紫外線照射會誘導出LE損害,尤其是在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中。如Wolska等在24例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中的15例(63%)通過簡單暴露於紫外線(UV)誘導出 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損害;Lehmann等在22例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中的14例(64%)通過長波紫外線(UVA)和(或)中波紫外線(UVB)照射誘導出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損害,其中UV佔6例,UVA佔2例,UVA加UVB 6例;Nived等提出即使在UVA-1的區域內也能誘導出LE的皮損。紫外線誘導的皮膚損害最早出現的病理變化是單核細胞聚集於血管周圍,爾後是免疫球蛋白在血管周圍沉積,吸引補體引起炎性表現。UV誘導LE特異損害的機制可能是:①UV可能直接損害角質形成細胞,正常“隱蔽”抗原暴露,或誘導“新抗原”表達。例如,UVB能誘導Ro(SS-A)和UIRNP抗原從角質形成細胞內移至細胞表面。②UV可能在有遺傳傾向的個體誘導免疫介質的過度釋放,如白介素-1、α-腫瘤壞死因子、前列腺素-E、蛋白酶、氧自由基和組胺等。
3.8.1.4 遺傳傾向
在大多數研究中觀察到至少50%的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病人是HLA-DR3表型,HLA-DR3表型與環形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有強相關;HLA-DR2亦和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有關。合併有乾燥綜合徵(SS)的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往往有HLA-B8、DR3、DRw6、DQ2和DRw52表型。有以上這些表型的患者產生很高水平的抗Ro抗體,最高的抗Ro抗體滴度是在那些被證明是HLA-DRw1/DRw2雜合子的人中發現。基因缺陷(如C2,C3,C4,C5的純合子缺失)和C1酯酶抑制物也與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和盤狀紅斑狼瘡有關,大部分C2或C4補體缺陷純合子有抗RO抗體,C2和C4的位點都在第6號染色體上和HLA位點內。有研究顯示C4缺陷可有染色體缺失,包括21-羥化酶基因缺陷,導致免疫複合物的清除障礙。
3.8.1.5 藥物和激素
一些藥物與皮膚型紅斑狼瘡尤其是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皮損的惡化和發展有關。藥物誘導的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與抗RO抗體有關。如Reed等報道了5例氫氯噻嗪誘發的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具有銀屑病樣和環形皮損,5人中都有抗Ro抗體和HLA-DR2和(或)HLA-DR3陽性,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皮損在停用氫氯噻嗪後迅速緩解。但在16位長期予氫氯噻嗪而無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的人中無一例有抗Ro抗體。經常服用避孕藥的婦女也可出現皮膚型紅斑狼瘡。
3.8.2 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病機制
3.8.2.1 遺傳因素
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病有家族聚集傾向,同卵雙生兒中發病率可達70%,第一級親屬中的發病率可達5%~12%,顯示了遺傳易感性是系統性紅斑狼瘡發病的一個重要因素。經典的遺傳學研究,如MHC(人類主要組織相容性復體)、補體缺陷與系統性紅斑狼瘡發病存在密切相關性,也支持這一觀點。已知與系統性紅斑狼瘡密切相關的主要是MHC-Ⅱ、Ⅲ類基因,尤其是MHC-Ⅱ類D區基因。與系統性紅斑狼瘡聯繫密切的HLA(人類白細胞相關抗原)位點有:HLA-B8、DR2、DR3、DQA1、DQB1;補體爲C2、C4(特別是C4A)和CR1缺乏。在D區DR和DQ基因位點之間有特別強的“連鎖不平衡現象”。MHC-Ⅲ類分子的C4AQO等位基因位點與系統性紅斑狼瘡有較肯定的聯繫,主要表現在C2、C4等多種補體成分缺乏。此外,T細胞受體(TCR)基因和某些Gm標記也與系統性紅斑狼瘡有密切聯繫,如TCRB鏈基因多態性、免疫球蛋白重鏈(Gm)、輕鏈(Km)的同種異型和Gm基因中一個片段的缺失。在系統性紅斑狼瘡的MHC分子、抗原性多肽、TCR三分子複合物的相互作用中,機體不能夠區分“自己”與“非己”多肽成分,導致自身免疫反應發生。
MHCⅡ類基因位點與系統性紅斑狼瘡中某些類型自身抗體的產生密切相關,如與抗DNA抗體相伴的基因風險因子有DR2、DR3、DR7和DQB1;與抗Sm抗體相伴的有DR4、DR7、DQw6;抗RNP抗體伴有DQw5和DQw8;抗磷脂抗抗體伴有DR4、DR7、DR53和DQw7。存在於患者血清中的以上某一自身抗體在臨牀上常有相應的特殊表現,因此可以說以上基因在“塑造”自身抗體譜的同時也“塑造”了疾病的臨牀亞型。
近年來人類基因組計劃使尋找系統性紅斑狼瘡這一多基因病疾病易感位點成爲可能。儘管系統性紅斑狼瘡的定位研究受到遺傳異質性、臨牀表現異質性、外顯率低和民族背景多樣性的影響,但自從1997年根據狼瘡鼠模型連鎖研究定位的小鼠易感位點以及人鼠同源性確定的人類1號染色體一段區域進行人類系統性紅斑狼瘡連鎖分析以來,截止到2000年12月底止,定位人類系統性紅斑狼瘡易感位點的文獻報道已有6篇。雖然各個獨立研究所發現的Lod分數最高的易感位點幾乎各不相同,但以Lod分數≥2爲感興趣的陽性下限多數研究都在1號染色體上發現了1個或幾個易感位點,尤其是由人鼠同源性確定的一段區域。與經典研究不同的是MHCⅡ基因位點並不總是呈現爲陽性位點,只有Gaffney PM小組通過增補82個多發家系,在總數爲187個家系的樣本羣裏再次證實6p11-21是Lod分數最高的。就目前的研究結果來看,普遍得到認可的觀點是系統性紅斑狼瘡遺傳易感性非常複雜,不同民族背景的系統性紅斑狼瘡相關疾病易感位點應該不同,而且呈現不同的組合。
3.8.2.2 環境因素
同卵雙生兒中系統性紅斑狼瘡發病的一致性小於100%,表明種系基因的相同尚不足以發病,環境等其他因素也與之有關。但迄今爲止沒有發現一個特異的環境致病因子,但是不同的致病因子有可能在不同的患者中誘發系統性紅斑狼瘡。
3.8.2.2.1 感染
系統性紅斑狼瘡與某些病毒感染有關。據報道患者體內至少有針對12種不同病毒和4種反轉錄病毒的高滴度IgG和IgM抗體,還從患者內皮細胞、皮損中發現類似包涵體的物質。其誘發系統性紅斑狼瘡的可能機制是“分子模擬”,如EB病毒與Sm抗原有相同的抗原表位,二種抗原與抗體間有交叉反應。類似的例子還有抗Sm抗體能與HIVP24gag抗原起交叉反應;一些抗核糖核酸蛋白抗體可以和幾種C型反轉錄病毒:P30gag蛋白起交叉反應。病毒誘導或改變了宿主抗原:如單純皰疹病毒可以誘導出較高水平的Sm抗原。多克隆激活和旁路免疫刺激:感染可導致大量淋巴細胞活化,如肺炎克雷白桿菌與正常人單個核細胞培養後可產生多種抗DNA抗體及抗心磷脂抗抗體,還可誘導出鼠LE模型。其機制主要與多克隆激活和旁路免疫刺激有關,由於淋巴細胞活化,產生大量細胞因子,從而引發系統性紅斑狼瘡。
還有些病毒感染會出現與 系統性紅斑狼瘡相同的症狀。如感染細小病毒19的患者,表現爲高熱,面部蝶形紅斑等多發性、多形性皮疹,關節痛,蛋白尿,漿膜炎和高滴度的抗核抗體,激素治療有效,預後良好。
3.8.2.2.2 紫外線
紫外線能誘發LE或使病情加重,約1/3的患者有光敏。其機制可能是經照射後皮膚的DNA轉變成較強免疫原性分子;皮膚細胞受損害後抗核抗體得以進入細胞內;角質形成細胞產生多種白細胞介素(IL-1、IL-3、IL-6)以及粒細胞-巨噬細胞克隆刺激因子(GM-CSF)和腫瘤壞死因子(TNFα)等細胞因子;影響巨噬細胞處理抗原的能力和T細胞的活化。某些藥物誘發的LE也與紫外線的作用有關。
3.8.2.2.3 藥物
某些藥物能誘發LE或使病情加重,更多見的是出現LE樣綜合徵。能夠誘發LE的藥物的結構特點是含有一個反應性芳胺基團或聯胺基團。
3.8.2.2.4 食物
一些食物如芹菜、無花果、灰菜、紫雲英、油菜、黃泥螺及食海藻的魚類等具有增強患者光敏感的潛在作用。蘑菇等蕈類、某些食物染料及菸草因含有聯胺也具有誘發LE的潛在作用。
3.8.2.3 性激素代謝異常
系統性紅斑狼瘡主要累及女性,育齡期婦女患病率高於同齡男性8~13倍,但青春期前和停經後的女性患病率僅略高於男性,顯示性激素與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生有關。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的雌激素水平高於正常人,而雄激素低下,雌/雄激素比值升高;口服雌激素類避孕藥後使系統性紅斑狼瘡出現或加重,並出現LE細胞;泌乳素(PRL)水平升高;有的男性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可見先天性睾丸發育不全;對系統性紅斑狼瘡鼠行卵巢切除或用雄激素治療有效。雌激素與系統性紅斑狼瘡有關的機制是它能調節免疫反應,抑制天然殺傷細胞(NK)和抑制性 T細胞(Ts)功能,增強B細胞活性而刺激Ig和自身抗體產生。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性激素的代謝異常與體內微粒體同工酶的遺傳缺陷有關。因此,性激素代謝異常可能也與遺傳有關。
3.8.2.4 免疫失衡
由於遺傳、環境因素之間複雜的相互作用,造成易感者細胞與體液免疫反應的嚴重失衡,正常的免疫耐受機制受破壞,導致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發生和發展。系統性紅斑狼瘡的免疫學改變是多方面的,涉及幾乎所有的具有免疫功能的細胞/細胞因子及產物,它可以說是系統性紅斑狼瘡的一種繼發現象,而不是“病因”。免疫學異常的主要表現是Ts和NK在數量和功能上的缺陷而不能調節B淋巴細胞,輔助性T細胞(Th)功能亢進,大量自身抗體生成。單核-巨噬細胞通過產生細胞因子刺激Th或直接刺激B細胞引起自身免疫,而同時它們的清除功能卻有缺陷,不能清除沉積於血管壁的免疫複合物。
3.9 紅斑狼瘡的病理改變
紅斑狼瘡的基本病理變化是結締組織的粘液樣水腫,纖維蛋白樣變性和壞死性血管炎。粘液樣水腫見於疾病早期,發生在基;纖維蛋白樣變性是自身免疫球蛋白、補體和DNA等抗原以及纖維蛋白混合構成嗜酸性無結構物質,沉積於結締組織而成,象結締組織變性;中、小血管壁的結締組織發生纖維蛋白樣變性,甚至壞死,血栓形成,出血或局部缺血等病變,構成壞死性血管炎。在內臟器官可見蘇木素小體,是由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和組織細胞的胞核受相應的自身抗體作用後變性所形成的嗜酸性均勻團塊。
皮膚的組織病理變化爲表皮萎縮,基底細胞液化變性,真皮上部有嗜色素細胞增加,膠原纖維水腫,並有纖維蛋白樣變性,血管和皮膚附屬器周圍有成片淋巴細胞,少數漿細胞和組織細胞浸潤,管壁常有血管炎性變化。
肌肉以橫紋肌常遭累及,肌束間和肌束內的結締組織呈小病竈性纖維蛋白樣變性,圍管性淋巴細胞、漿細胞等浸潤,有時可見肌纖維萎縮或透明變性。
腎臟中腎小球先受累,後出現腎小管病變,主要爲腎小球毛細血管壁發生纖維蛋白樣變性或局竈性壞死,內有透明血栓以及蘇木素小體,或毛細血管樣基底膜呈竈性增厚,嚴重時瀰漫性增厚,形成所謂“鐵絲圈”損害,爲DNA、抗DNA抗體,補體和纖維蛋白物等沉積。腎小球除毛細血管病變外,細胞數目亦可增多,主要爲系膜細胞增生,往往呈竈性。腎小球囊壁上皮細胞可增生形成新月體。晚期病例腎小球纖維組織增多,血管閉塞,甚或與囊壁粘連而纖維化。
心臟在心包結締組織發生纖維蛋白樣變性伴淋巴細胞、漿細胞、組織細胞和成纖維細胞的浸潤,心肌炎變化與橫紋肌相似。心內膜炎爲心內膜的結締和成纖維細胞增生和纖維形成,如此反覆發生,形成疣狀心內膜炎,累及瓣膜結締與乳頭肌等粘連可影響瓣膜功能,以二尖瓣的損害率最高,曾稱Libman-Sacks綜合徵。
肺病變初起爲血管炎和血管周圍炎,以後波及間質和實質,爲間質組織肺泡壁和毛細血管的纖維蛋白樣變性、壞死和透明性變,伴有淋廠細胞和漿細胞浸潤。
神經系統可見小血管和毛細血管的內皮細胞增殖和淋巴細胞等浸潤,有廣泛的微血栓和侷限性軟化竈等。近發現脈絡膜叢上有免疫球蛋白和補體免疫複合物,腦脊液中可發現DNA和抗DNA複合物。
脾有包膜纖維增厚,濾泡增生,紅髓中漿細胞增多,中心動脈出現特殊纖維化,周圍出現又厚雙密的同心狀膠原纖維硬化環,稱爲“洋蔥脾”。
3.10 紅斑狼瘡的臨牀表現
3.10.1 紅斑狼瘡的分類
50年代採用的Bundick和Ellis分類法爲:①侷限性盤狀紅斑狼瘡;②播散性紅斑狼瘡,其下又分急性、亞急性和慢性播散性紅斑狼瘡,(播散性盤狀紅斑狼瘡)。隨着對本病的研究日趨廣泛和深入,其後出現了不少分類方法。北村根據皮損性質不同將本病分成:①不全型(頓挫型);②慢性盤狀乾燥型;③慢性盤狀滲出液;④色素增生型;⑤慢性播散型;⑥急性播散型。
Martin將本病分成:①隱性紅斑狼瘡;②有特異性皮損而無系統性症狀者;③有特異性皮損亦有系統性症狀者;④有系統性症狀而無特異性皮損者。
Gilliam將患者皮損不論其有否皮損外病變分成:①慢性皮膚紅斑狼瘡(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又可分爲侷限性盤狀紅斑狼瘡、泛發性盤狀紅斑狼瘡,肥厚性盤狀紅斑狼瘡、深部紅斑狼瘡;②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③急性紅斑狼瘡,可分爲面(顴)部紅斑,面、頭皮、頸、上胸、肩臂伸面和手背紅斑,大皰性或中毒性表皮鬆解樣損害。有人傾向只分盤狀和系統型;前者又再分成:①侷限性盤狀型和②泛發生盤狀型。又有人主張將盤狀型改爲皮膚型紅斑狼瘡。現認爲紅斑狼瘡系一病譜性疾病,侷限性盤狀和系統性紅斑狼瘡(系統性紅斑狼瘡)爲其二極端類型,中間有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和深部紅斑狼瘡等。
3.10.2 皮膚型紅斑狼瘡(皮膚型紅斑狼瘡)
3.10.2.1 皮膚型紅斑狼瘡的分類
根據Gilliam的分類,皮膚型紅斑狼瘡可分爲“紅斑狼瘡特異性”與“非紅斑狼瘡特異性”兩大類。
A.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侷限性,廣泛性。
B.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亞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環狀紅斑型,丘疹鱗屑型。
C.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慢性皮膚型紅斑狼瘡):“經典型”盤狀紅斑狼瘡——侷限性,廣泛性肥大性(疣狀)ALE。
狼瘡性脂膜炎(深在性狼瘡);黏膜狼瘡;腫脹性(瘤樣)狼瘡;凍瘡樣狼瘡;盤狀紅斑狼瘡——扁平苔蘚重疊。
A.皮膚血管炎性疾病:血管炎,白細胞破碎性——可觸覺的紫癜,蕁麻疹性血管性血管炎,結節樣動脈周圍炎;血管病變——Dego病樣,萎縮性白斑;甲周毛細血管擴張;網狀青斑;血栓性靜脈炎;雷諾現象; 紅斑肢痛症。
C.指(趾)硬化。
D.類風溼結節。
E.皮膚鈣沉着。
F.紅斑狼瘡非特異性大皰性損害。獲得性大皰性表皮鬆解;皰疹性皮炎樣大皰性紅斑狼瘡;紅斑性天皰瘡;大皰性類天皰瘡; 遲發性皮膚卟啉症。
G.蕁麻疹。
I.皮膚鬆弛。
J.多形紅斑。
K.下肢潰瘍。
L.扁平苔蘚。
3.10.2.2 皮膚型紅斑狼瘡的皮損特點
3.10.2.2.1 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急性皮膚型紅斑狼瘡)
絕大部分患者表現爲典型的“蝶